第34章 你被解雇了
夜色渐暗。
远处的洗脚按摩店已经早早拉上了门帘，刚进去的光头大叔看来是常客。
路灯熄灭一排，街上的光影更暗。
江城看了眼林小蝉微红的眼眶。
在美瞳还没有普及的年代。
原来真的能从人的眼睛中，看到真诚两个字。
林小蝉打算答应节目组，让自己自杀的窘境出现在节目现场，甚至让节目组深入了解她那悲惨过去，为江城的节目大火造势。
她愿意为了江城，奉献出自己最后一点在人世间的尊严。
林小蝉蹲在地上一块一块捡起，被江城撕碎的合同，小心翼翼的拼凑，甚至被风吹走一片也要赶紧小跑着追回。
林小蝉对着赵婷玉低头站好，双手紧紧攥着那些废纸。
“这份东西还有备份吗？我同意，江城也同意，你们还需要怎么配合我都可以。”
江城太清楚了。
自己会在这个剧本中成为最获利的那一方，或许能获得一个救人英雄的称号。
一个孤儿救下另一个孤儿。
和节目组双赢？
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对劲的吧。
可江城吧，偏偏是個执拗的人。
驴脾气。
林小蝉要是真开开心心的愿意，自己陪她拍没关系。
可林小蝉的出发点，是想帮助自己把那座桥修好。
你当然大可以利用一个人对你的真心，为你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。
周瑜打黄盖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
很合理，也很正常。
江城就偏不！
如果非要给江城这种精神病似的心理，加上一个高尚的名头的话。
江城想起了一句，还算著名的台词。
“没有那把剑，我照样可以歼灭敌军。”
撇嘴，在林小蝉的额头上再来一个脑瓜崩，江城对她毫不客气。
“修桥？”
“你会干瓦工，还是会干力工？”
“还是你会开挖掘机炒菜技术？”
“帮我修桥？你怎么不等我死了你可以帮我修坟？”
林小蝉委屈了，低着头，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做痛的额头。
知道江城是不想让自己做不开心的事儿，可也不用这么凶嘛。
“我可以的，江城。”
“你不用担心我，反正我家里就是这种情况，我本身就是个可怜的人，就算被曝光出去又有什么关系，我还能配合节目组演戏……”
“你会演什么戏，你连说谎都不会。”江城瞪了林小蝉一眼，让她不要掺和。
林小蝉嘟囔着，“我怎么不会说谎？我没那么笨。”
江城撇眼瞅着这个傻姑娘。
“会说？那你假装我是伱爸爸，叫一声我听听，我看你到底会不会。”
林小蝉支支吾吾说不出口，感觉到哪里不对，又说不上来。
赵婷玉看着林小蝉的态度，算是终于找到自己工作的突破口。
好不容易这姑娘同意了，江城的态度重要吗？
他太想修那座桥了，他能控制吗？面对聪明的失望，面对修不成桥的落空，面对未来那么多困难？
撕合同，小孩子耍脾气罢了。
自己的节目就要火了。
向前一步，站到林小蝉面前。
“江城，你就别矫情了。”
“我为你打造的人设，可以让你做到和流量明星一样，还好合同我有备份，待会我去打印一份，我们配合一起拍一个，今天节目的结束。”
怕江城不知道人设是什么东西，赵婷玉又进一步解释。
“乡村学霸，内心骄傲，牵挂家乡，城市受挫，懂事。”
“这几个标签就是你现在第一期的人设。”
“出乎意料的受人喜欢，再来一个见义勇为，热心少年，那这个人设就接近于完美。”
“两个可怜的小家伙相遇在一起却能互相救赎，这多有看点？”
赵婷玉声音略显激动，按照这个剧本拍下去，江城就是变形计里的第一个绝对主人公。
没有人能盖过江城的风头。
“说不定你还可以当一个明星！江城，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，你知道吗？”
江城笑的热烈。
赵婷玉这话倒是没毛病，也很专业。
甚至不夸张的说这话，这话都没有任何一丝成分的夸大。
可惜，江城还真不是这个人设。
你骂谁懂事呢？
学霸就学霸，乡村学霸是什么意思？嘲笑自己在英语课上出丑？
说的不好听点，就是小镇做题家。
只会做题的学霸不就是乡村学霸？
至于城市受挫这一点，江城更不认了。
“赵姐。”
“我本人对你的工作十分肯定，如你所说，你确实十分专业。”
赵婷玉期待着，这还是两天以来江城对她的第一句肯定。
听江城说的更多，脸色就越不好看，最后干脆黑着。
“不过你对我这个人呀，有点错误的认知。”
“我这人屌的一批，班级恶霸，懂事两个字就和我一点不沾边。”
“给家乡修桥吧，不是因为我牵挂家乡，是因为我从小喜欢干建筑工。”
“那首歌你没听过吗？我是一个粉刷匠，粉刷本领强~”
给自己点上一根烟，江城在几人面前毫不顾忌的抽起来，吐一口烟雾出去。
“你要真说立人设，我有个更厉害，更能吸引眼球的。”
“现在不都流行反差吗？”
“我立一个帅哥人设，白马王子，185，唱跳，rap，会打篮球。”
“你皱什么眉啊？我和这人设不符吗？”
路灯下，赵婷玉的脸色难看跟腌黄瓜差不多。“这么说你可得想清楚，江城。”
“没有变形计，你算什么啊，现在其他人的合同都完善了，你要是不签那就等着出局。”
“你还修个屁的桥，靠你自己吗是节目组给了你这个平台，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。”
赵婷玉干脆破罐子破摔。
她就不信江城有这么大的魄力，再说了江城的软肋在这里捏着，她还能翻天了？
“没有我们几个，你什么都不是，你就是一个山村里来的野孩子！还真把自己当英雄了。”
“你醒醒吧你。”
看江城不说话，赵婷玉以为江城是妥协了，真以为一点小手段能把自己这个闯过十几年娱乐圈的人给拿捏了？
“把我包里备份合同拿出来。”
看着重新递到自己面前的合同，江城笑着接过。
林小蝉在身后轻轻的拽着自己的衣角，用极小声的语气催促。“我真的没关系，江城，你签吧，他们说的对，你又不像我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呢。”
“我帮你，真的，我帮你。”
摄影师徐重在这里和江城最熟，也知道江城这人的脾气，知道江城心里傲娇有原则，可有时候低下头也没关系。
“城哥，就签了吧，节目组的待遇其实真挺好的。”
江城面无表情，用两根手指捏着这份合同毫不犹豫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里。
在所有人的目光下，指着赵婷玉的鼻子。
“这份东西是垃圾，做他的人也是垃圾，我这人洁癖重，看不得垃圾。”
“你们几个，这一圈的，都被解雇了。”
“现在开始，向后转，跑步走。我会跟导演打电话说明让他派另外的人过来。”
“你们几个啊实在不行就去找个班上，逮着一个小姑娘欺负，扫垃圾也比这东西光荣的多。”
赵婷玉笑的勉强，嘴角流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狰狞，目光停留在被江城扔进去的垃圾桶。
自己白天还为了让江城签这份合同，翻找了这垃圾桶好几遍。
江城是故意的。
“好！”
“你真以为你是宝贝疙瘩，导演被你说风就是雨，你当然可以换走我们，不签这合同，你以为导演还能这么迁就你？”
“你等着吧！我赵婷玉看你那破桥怎么修！”
除了徐重之外的人，赵婷玉一概带走，江城一句话让他们损失了多少钱，已经不可估量，之前几期节目贪的都吐出来了，还翻一下午垃圾桶！
要不是因为江城还有潜力，有哪个人还能忍得下去？
倒是有个戴眼镜的组员，颇有些舍不得。“江城刚出现了大火的苗头，这么走了，那我们不得吃亏吗？要不然就不要这个情节了，我们就拍一拍江城的日常。”
赵婷玉冷笑一声，回头看向江城，故意调高自己的音量。
“江城的潜力已经被第一期节目挖完了，没有见义勇为，他已经不足够新鲜。”
“以为自己多有特色呢。”
“没有情绪波动，观众会看腻的。
第一次说出修桥，观众对你印象深刻，被你深深感动。
可第二次第三次，就没那么好用了，江城不会再有更多的内容出现了。”
“呵！心比天高！他就是走出山村也得回里边去称，把自己当命运的主宰了，以为寒窗苦读就行了？”
“这种人，我见的多了，换给他10个，新的组员都没用，他起不来！”
伴随着节目组的车辆离去，现场又多了两个伤心的人。
徐重摇摇叹息，双手扛着摄像机直哆嗦。“小孩哥，要不你干脆不拍算了，把我也给弄走了呗。”
“全组人就剩我一个，我命苦啊……”
江城接过他的话茬。
戏谑的笑着。
“你一个人吃全组的补助，原来一千块块五个人分，现在一千块你一个人拿。”
“好像是挺苦的。”
徐重的眼睛慢慢瞪圆，江城的话点进了他的脑子，转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。
“我能吃苦！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苦，我妈说了，我苦瓜当凉菜吃。”
江城继续调侃他一句。
“那我怎么好意思？你愿意我不愿意，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你吃苦？”
“哥！”徐重扛着摄像机，朝前一步。“你不要太心疼我。”
“我也要出来磨练的。”
“请小孩哥狠狠的让我吃苦，我爱吃苦！”
“好啊，喜欢吃苦，我肯定让你多吃。”
江城露出一抹邪笑。
徐重莫名其妙觉得有些渗人，自己是不是中计了？
不管这憨批，江城面向另一个苦瓜脸，林小蝉撅着嘴脸上气鼓鼓的，显然是生气了。
江城碰一下她的胳膊，甚至还被她狠狠甩开，在原地重重跺脚一次。
“江城你干嘛呀？”
林小蝉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要凶人的姿势，只是她这张脸过于可爱了些，实在让人严肃不起来。
“我自己愿意。”
“就算再死一次又怎么了？”
“我就是一条小流浪狗，死了也没人管。”
“可你不一样，有那么多人等着你，期盼着你，就演一次戏怎么了？”
“你说为什么？”
“说呀！！！！”
江城笑着去捏林小蝉的脸蛋，却被她躲开，并对着江城做了个呲牙的姿势。
江城笑着不去勉强，自己也往前走，顺便让徐重现在就把摄像机打开。
做了一个狠心的决定。
“我不是问过你吗？你说你害怕。”
“这辈子都不要为我去做些什么，林小蝉，我江城不需要。”
江城驻足在原地，表情严肃。
“我出现的目的，不是让你受委屈。”
“说的更不要脸一点，我是上帝派来拯救你的。”
“你见过哪个天使向凡人许愿的？”
“你又哭什么？”
林小蝉扑进江城的怀里，紧紧拥住江城，用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力气。
江城已经用行动证明了。
他救林小蝉只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，没有节目组的安排，甚至为了林小蝉考虑，拒绝了这么优渥的条件。
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，或许是被爱着的感觉？小声呜咽，心里也慢慢在翻涌。
心里北极似的坚冰融化了一半，对这个人世间的留恋多了太多，江城像一根绳索拽住了她要飘上天的灵魂。
林小蝉突然好像就不那么想死了，有点舍不得江城。
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“江城，你是……是不是喜欢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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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灯熄灭一排，街上的光影更暗。
江城看了眼林小蝉微红的眼眶。
在美瞳还没有普及的年代。
原来真的能从人的眼睛中，看到真诚两个字。
林小蝉打算答应节目组，让自己自杀的窘境出现在节目现场，甚至让节目组深入了解她那悲惨过去，为江城的节目大火造势。
她愿意为了江城，奉献出自己最后一点在人世间的尊严。
林小蝉蹲在地上一块一块捡起，被江城撕碎的合同，小心翼翼的拼凑，甚至被风吹走一片也要赶紧小跑着追回。
林小蝉对着赵婷玉低头站好，双手紧紧攥着那些废纸。
“这份东西还有备份吗？我同意，江城也同意，你们还需要怎么配合我都可以。”
江城太清楚了。
自己会在这个剧本中成为最获利的那一方，或许能获得一个救人英雄的称号。
一个孤儿救下另一个孤儿。
和节目组双赢？
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对劲的吧。
可江城吧，偏偏是個执拗的人。
驴脾气。
林小蝉要是真开开心心的愿意，自己陪她拍没关系。
可林小蝉的出发点，是想帮助自己把那座桥修好。
你当然大可以利用一个人对你的真心，为你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。
周瑜打黄盖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
很合理，也很正常。
江城就偏不！
如果非要给江城这种精神病似的心理，加上一个高尚的名头的话。
江城想起了一句，还算著名的台词。
“没有那把剑，我照样可以歼灭敌军。”
撇嘴，在林小蝉的额头上再来一个脑瓜崩，江城对她毫不客气。
“修桥？”
“你会干瓦工，还是会干力工？”
“还是你会开挖掘机炒菜技术？”
“帮我修桥？你怎么不等我死了你可以帮我修坟？”
林小蝉委屈了，低着头，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做痛的额头。
知道江城是不想让自己做不开心的事儿，可也不用这么凶嘛。
“我可以的，江城。”
“你不用担心我，反正我家里就是这种情况，我本身就是个可怜的人，就算被曝光出去又有什么关系，我还能配合节目组演戏……”
“你会演什么戏，你连说谎都不会。”江城瞪了林小蝉一眼，让她不要掺和。
林小蝉嘟囔着，“我怎么不会说谎？我没那么笨。”
江城撇眼瞅着这个傻姑娘。
“会说？那你假装我是伱爸爸，叫一声我听听，我看你到底会不会。”
林小蝉支支吾吾说不出口，感觉到哪里不对，又说不上来。
赵婷玉看着林小蝉的态度，算是终于找到自己工作的突破口。
好不容易这姑娘同意了，江城的态度重要吗？
他太想修那座桥了，他能控制吗？面对聪明的失望，面对修不成桥的落空，面对未来那么多困难？
撕合同，小孩子耍脾气罢了。
自己的节目就要火了。
向前一步，站到林小蝉面前。
“江城，你就别矫情了。”
“我为你打造的人设，可以让你做到和流量明星一样，还好合同我有备份，待会我去打印一份，我们配合一起拍一个，今天节目的结束。”
怕江城不知道人设是什么东西，赵婷玉又进一步解释。
“乡村学霸，内心骄傲，牵挂家乡，城市受挫，懂事。”
“这几个标签就是你现在第一期的人设。”
“出乎意料的受人喜欢，再来一个见义勇为，热心少年，那这个人设就接近于完美。”
“两个可怜的小家伙相遇在一起却能互相救赎，这多有看点？”
赵婷玉声音略显激动，按照这个剧本拍下去，江城就是变形计里的第一个绝对主人公。
没有人能盖过江城的风头。
“说不定你还可以当一个明星！江城，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，你知道吗？”
江城笑的热烈。
赵婷玉这话倒是没毛病，也很专业。
甚至不夸张的说这话，这话都没有任何一丝成分的夸大。
可惜，江城还真不是这个人设。
你骂谁懂事呢？
学霸就学霸，乡村学霸是什么意思？嘲笑自己在英语课上出丑？
说的不好听点，就是小镇做题家。
只会做题的学霸不就是乡村学霸？
至于城市受挫这一点，江城更不认了。
“赵姐。”
“我本人对你的工作十分肯定，如你所说，你确实十分专业。”
赵婷玉期待着，这还是两天以来江城对她的第一句肯定。
听江城说的更多，脸色就越不好看，最后干脆黑着。
“不过你对我这个人呀，有点错误的认知。”
“我这人屌的一批，班级恶霸，懂事两个字就和我一点不沾边。”
“给家乡修桥吧，不是因为我牵挂家乡，是因为我从小喜欢干建筑工。”
“那首歌你没听过吗？我是一个粉刷匠，粉刷本领强~”
给自己点上一根烟，江城在几人面前毫不顾忌的抽起来，吐一口烟雾出去。
“你要真说立人设，我有个更厉害，更能吸引眼球的。”
“现在不都流行反差吗？”
“我立一个帅哥人设，白马王子，185，唱跳，rap，会打篮球。”
“你皱什么眉啊？我和这人设不符吗？”
路灯下，赵婷玉的脸色难看跟腌黄瓜差不多。“这么说你可得想清楚，江城。”
“没有变形计，你算什么啊，现在其他人的合同都完善了，你要是不签那就等着出局。”
“你还修个屁的桥，靠你自己吗是节目组给了你这个平台，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。”
赵婷玉干脆破罐子破摔。
她就不信江城有这么大的魄力，再说了江城的软肋在这里捏着，她还能翻天了？
“没有我们几个，你什么都不是，你就是一个山村里来的野孩子！还真把自己当英雄了。”
“你醒醒吧你。”
看江城不说话，赵婷玉以为江城是妥协了，真以为一点小手段能把自己这个闯过十几年娱乐圈的人给拿捏了？
“把我包里备份合同拿出来。”
看着重新递到自己面前的合同，江城笑着接过。
林小蝉在身后轻轻的拽着自己的衣角，用极小声的语气催促。“我真的没关系，江城，你签吧，他们说的对，你又不像我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呢。”
“我帮你，真的，我帮你。”
摄影师徐重在这里和江城最熟，也知道江城这人的脾气，知道江城心里傲娇有原则，可有时候低下头也没关系。
“城哥，就签了吧，节目组的待遇其实真挺好的。”
江城面无表情，用两根手指捏着这份合同毫不犹豫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里。
在所有人的目光下，指着赵婷玉的鼻子。
“这份东西是垃圾，做他的人也是垃圾，我这人洁癖重，看不得垃圾。”
“你们几个，这一圈的，都被解雇了。”
“现在开始，向后转，跑步走。我会跟导演打电话说明让他派另外的人过来。”
“你们几个啊实在不行就去找个班上，逮着一个小姑娘欺负，扫垃圾也比这东西光荣的多。”
赵婷玉笑的勉强，嘴角流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狰狞，目光停留在被江城扔进去的垃圾桶。
自己白天还为了让江城签这份合同，翻找了这垃圾桶好几遍。
江城是故意的。
“好！”
“你真以为你是宝贝疙瘩，导演被你说风就是雨，你当然可以换走我们，不签这合同，你以为导演还能这么迁就你？”
“你等着吧！我赵婷玉看你那破桥怎么修！”
除了徐重之外的人，赵婷玉一概带走，江城一句话让他们损失了多少钱，已经不可估量，之前几期节目贪的都吐出来了，还翻一下午垃圾桶！
要不是因为江城还有潜力，有哪个人还能忍得下去？
倒是有个戴眼镜的组员，颇有些舍不得。“江城刚出现了大火的苗头，这么走了，那我们不得吃亏吗？要不然就不要这个情节了，我们就拍一拍江城的日常。”
赵婷玉冷笑一声，回头看向江城，故意调高自己的音量。
“江城的潜力已经被第一期节目挖完了，没有见义勇为，他已经不足够新鲜。”
“以为自己多有特色呢。”
“没有情绪波动，观众会看腻的。
第一次说出修桥，观众对你印象深刻，被你深深感动。
可第二次第三次，就没那么好用了，江城不会再有更多的内容出现了。”
“呵！心比天高！他就是走出山村也得回里边去称，把自己当命运的主宰了，以为寒窗苦读就行了？”
“这种人，我见的多了，换给他10个，新的组员都没用，他起不来！”
伴随着节目组的车辆离去，现场又多了两个伤心的人。
徐重摇摇叹息，双手扛着摄像机直哆嗦。“小孩哥，要不你干脆不拍算了，把我也给弄走了呗。”
“全组人就剩我一个，我命苦啊……”
江城接过他的话茬。
戏谑的笑着。
“你一个人吃全组的补助，原来一千块块五个人分，现在一千块你一个人拿。”
“好像是挺苦的。”
徐重的眼睛慢慢瞪圆，江城的话点进了他的脑子，转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。
“我能吃苦！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苦，我妈说了，我苦瓜当凉菜吃。”
江城继续调侃他一句。
“那我怎么好意思？你愿意我不愿意，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你吃苦？”
“哥！”徐重扛着摄像机，朝前一步。“你不要太心疼我。”
“我也要出来磨练的。”
“请小孩哥狠狠的让我吃苦，我爱吃苦！”
“好啊，喜欢吃苦，我肯定让你多吃。”
江城露出一抹邪笑。
徐重莫名其妙觉得有些渗人，自己是不是中计了？
不管这憨批，江城面向另一个苦瓜脸，林小蝉撅着嘴脸上气鼓鼓的，显然是生气了。
江城碰一下她的胳膊，甚至还被她狠狠甩开，在原地重重跺脚一次。
“江城你干嘛呀？”
林小蝉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要凶人的姿势，只是她这张脸过于可爱了些，实在让人严肃不起来。
“我自己愿意。”
“就算再死一次又怎么了？”
“我就是一条小流浪狗，死了也没人管。”
“可你不一样，有那么多人等着你，期盼着你，就演一次戏怎么了？”
“你说为什么？”
“说呀！！！！”
江城笑着去捏林小蝉的脸蛋，却被她躲开，并对着江城做了个呲牙的姿势。
江城笑着不去勉强，自己也往前走，顺便让徐重现在就把摄像机打开。
做了一个狠心的决定。
“我不是问过你吗？你说你害怕。”
“这辈子都不要为我去做些什么，林小蝉，我江城不需要。”
江城驻足在原地，表情严肃。
“我出现的目的，不是让你受委屈。”
“说的更不要脸一点，我是上帝派来拯救你的。”
“你见过哪个天使向凡人许愿的？”
“你又哭什么？”
林小蝉扑进江城的怀里，紧紧拥住江城，用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力气。
江城已经用行动证明了。
他救林小蝉只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，没有节目组的安排，甚至为了林小蝉考虑，拒绝了这么优渥的条件。
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，或许是被爱着的感觉？小声呜咽，心里也慢慢在翻涌。
心里北极似的坚冰融化了一半，对这个人世间的留恋多了太多，江城像一根绳索拽住了她要飘上天的灵魂。
林小蝉突然好像就不那么想死了，有点舍不得江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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