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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、第35章

  我心里压抑得厉害,非常难受。

  我本能地起身想要离开,在我快要走到病房门口时,秦桑忽然又喊住了我。

  “周太太,孟慈的靠山是沈毅城。”

  我脚步猛得一顿。

  秦桑扯了扯嘴角,笑得意味深长,“周太太喜欢蓝宝石吗?半年前,沈毅城曾花大价钱从拍卖会上拍下,当时各大媒体头版头条都报道了此事,众人还在议论沈毅城要用那颗蓝宝石讨哪位美人的欢心,原来是周太太。”

  我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  秦桑收回看着我的目光,重新投在天花板上,“姜锦妍也是沈毅城的人。”

  我踉跄退后一步,堪堪站稳,惊愕如排山倒海,迅雷之势淹没了我,让我极尽窒息。

  姜锦妍居然是沈毅城的人?!

  我顿时只觉脑海中混沌一片,乱成了一团。

  秦桑无波无澜地说:“我虽然不喜欢姜锦妍,但我却不得不替她说一句公道话。姜锦妍虽然是沈毅城的人,但她却真的爱上了良哥。姜锦妍在良哥身边六年,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哥的事。但良哥的心有多狠?西郊酒楼出了事,姜锦妍就是良哥的替罪羊。其实,西郊酒楼的事远不至于让姜锦妍判死刑,良哥也并非没有能力摆平。只不过,姜锦妍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,良哥要一箭双雕,除掉她。”

  “周太太,你再看看我,如果不是因为良哥,我当年何苦去招惹孟江?如果我不曾招惹孟江,孟慈又何至于对我下如此狠手?我出事了,良哥却只让人过来传话,说要我息事宁人。是啊,良哥怎么会为了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婊/子跟[花和会所]起冲突?”

  秦桑说到这里笑了笑,笑容凉得令人心惊,“我从前特别恨你厌恶你,因为你是良哥的妻子,令我嫉妒得发狂,但现在,我对你却只剩下了同情,周太太,你觉得,你会比我和姜锦妍好多少?”

  我十指冰凉,似乎刚捞出寒潭,钻心地冷。

  秦桑忽然笑出声来,她的嗓子已经沙哑,笑声溢出喉咙,诡异而慎人。

  “再告诉周太太一件事,当初我父亲将我卖进夜场,夜场的老板就是贺乾。贺乾在暗地里培养了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为他做事,其中有一个,名字叫做安安。”

  再次提及“安安”这个名字,我只觉片刻心惊。

  秦桑看着我,她的眼睛如钩,一下子就钩住了我的心脏。

  我吓坏了,几乎要瘫坐到地上。

  秦桑笑得越发彻骨生寒,“那个安安,是贺乾故意安排在沈毅城身边的女人。沈毅城很喜欢安安,但不巧,在一次宴会上,安安却对良哥一见钟情。安安的身份是我揭穿的,目的是让安安失去利用价值。但我不成想,沈毅城是个痴情种子,他即便知道安安是贺乾的人,也要将安安留在身边。但戏剧性的是,安安因为爱上了良哥,执意要离开沈毅城。良哥不想跟安安纠缠,安安绝望之下,割腕自杀了。”

  秦桑说到这里,对我伸出了五根手指头,“周太太跟那个安安,五分像。沈毅城费尽心思追周太太,不过是把周太太当成安安的替代品罢了。”

  “周太太,你比我可怜。还有一个秘密,我不会告诉你,我要在地狱里看着,看着你知道真相的时候,那痛不欲生的样子!”

  我呼吸一滞,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:“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?!”

  秦桑笑得越发放肆,她的眼眸中带着浓重地仇恨,以及些许不明朗地情绪,“周太太,你好好把我现在的样子看清楚,我的今天,未必不是你的明天。”

  我的胸腔骤然积着一口气,那口气在我心间慢慢膨胀,溃散,再聚集,将我的五脏六腑,每一根肋骨都挤压得爆炸似的惨烈而灼痛。

  我颓然退后两步,后背碰到了冰冷地墙壁,冷意便一路从我的后背蔓延进我的心里。

  我猛得推开病房的门,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  守在门外的许落见我跑出来,吓了一跳。他连忙紧走几步追上我,在我瘫倒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先一步将我扶住。

  “嫂子,您这是怎么了?”

  我喉咙酸涩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  许落搀扶我坐电梯下楼,上车后,我依然久久不能平静。

  许落问我:“您还去[繁花]吗?”

  我摇头说不去了,让许落开车送我回家。

  一路上,我沉默无言,许落几次欲言又止,却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。

  回到别墅后,我失魂落魄地走回卧室,就那么坐在地上发呆,脑子里空落落的,心里却十分沉闷。

  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,直到保姆来敲我的房门,告诉我,周胤良回来了。

  我换了件衣服下楼。

  我看到周胤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旁边站着阿北,周胤良不时吩咐他几句,因为离得远,我没有听清。

  保姆从厨房里端着一个巧克力蛋糕出来,看到我,笑说:“先生买了太太您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,您快坐下尝尝。”

  我没吭声,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旁坐下。

  周胤良扫我一眼,轻声闷笑,“谁又惹你了?”

  我说:“你去医院看过秦桑吗?”

  周胤良脸上的笑容微滞,“我听下面的人说,今天秦桑找你了?”

  我说是。

  周胤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。

  我旧话重提,“你去医院看过秦桑吗?”

  周胤良说没,说最近太忙,还没顾上。

  我说:“你去看看她吧,她伤的很重。”

  周胤良眉头微蹙。

  恰时,阿北的手机响了,他走离几步按下通话键,没半分钟,阿北匆匆转身走回来,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之后,才对周胤良说:“良哥,医院打来电话,说秦小姐跳楼自杀了。”

  我无比震惊抬头,一颗心如坠冰窟。

  周胤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平静,仿佛死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只狗一只猫,不,甚至还不如一只猫狗。

  他淡淡地“嗯”了声,这个话题便结束了。

  我没想到周胤良会这样冷漠,冷漠地令我感到害怕。我整晚都没有跟周胤良说话,周胤良也没有理我。

  晚上,我做了一个噩梦,梦到秦桑披头撒发满身是血地对着我哭,我梦中惊醒,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
  黑暗中,我看到周胤良睡在我身旁,他的面容如此熟悉,却又忽然如此陌生。

  秦桑死后,周胤良没有给她举行葬礼。听许落说,尸体拉到火葬场烧了,连个墓碑都没立。

  我疑惑周胤良为什么没有替秦桑讨回公道,毕竟,所有人都知道秦桑是周胤良的情/妇,出了这档子事儿,周胤良的脸上也没光。

  许落却告诉我一个始料未及的答案。

  他说:“嫂子,讨公道是需要成本的,秦桑废了,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,良哥何必为她费这份儿心思?再说,秦桑出事那天,不管是不是嫂子您把秦桑约出去的,但秦桑手机上的短信是铁证,闹大了,嫂子您百口莫辩。良哥压下秦桑的事儿,说到底,还是为了保护嫂子您。”

  我说:“那周胤良相信我没有害秦桑吗?”

  许落沉默半晌,却没有给我答案。

  听老一辈的人说,自杀的人死了之后,灵魂会一直困在自杀的地方。我买了些纸,在距离医院的偏僻小路上,对着秦桑病房的方向烧了些,也算愿她一路好走。

  在那之后,我在家里闷了几天。我一直在想秦桑那天跟我说的话,她说,还有一个秘密,她不会告诉我,她要在地狱里看着,看我知道真相时那痛不欲生的样子。

  我不认为这是秦桑在对我放狠话。

  一个跳楼自杀的人,放狠话没有任何意义。我敢断定,秦桑说的那个秘密,一定真实存在着,而且跟我有关,甚至于,就像秦桑说的那样,如果我知道了真相,我会崩溃,会痛不欲生。

  我的脑海中很乱,仿佛有很多画面,像碎片,铺天盖地。我想起了姜锦妍,又想起了秦桑,她们仿佛跟我不一样,但我又忽然觉得,也许我跟她们其实是一样的。

  我继而又想到了周胤良,即便知道当初只是商业联姻,我也从未想过,我们之间的关系居然可以掺夹着这么多杂质。

  我以前常常想,两个人过日子,即便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,最起码也可以相濡以沫,再不济,也可以平淡到老。

  但是现在看来,是我太天真了。

  外面下了雨,初春的雨,与冬天的雪一样,让人彻骨生寒。

  我拿了车钥匙下楼。

  保姆问我:“太太,外面下雨了,您这是要去哪里?”

  我没吭声,直接走出了家门。

  我开着车一路飞奔,我开的很快,仪表盘的指针不断上移。我的胸口闷着一口气,这口气无处发泄。我只得把油门踩得更猛,落下车窗,冷风夹雨灌进来,争先恐后砸在我的身上。

  也许,我想逃,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
  但是,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到底在哪里,我却不知道。

  我不清楚我开了多久,在车子快要驶进市区的时候,我的车速慢慢降了下来。

  几乎是同时,忽然有三辆黑色奔驰迎面驶来将我围截。我认得其中一辆是沈毅城的车,我丝毫没有停顿,直接一脚油门卯足了劲儿往外冲。

  他们显然没想到我会硬闯,其中一辆奔驰直接被我撞到了路边。然而我却并没有顺利离开,因为另外两辆奔驰立刻一前一后将我包夹,硬生生地将我逼停在了马路牙子上。

  三辆车首尾相接,破碎的撞击声在衔接处裂开,沈毅城弯腰迈下车厢,他直接走到我的驾驶室外,猛得一脚踹开车门,脸色并不算好看。

  他冷声命令:“下车!”

  我纹丝不动。

  沈毅城直接粗暴地上手拽我,我反手挣扎,沈毅城却先我一步将我的两只手都反锁在他的手心里。

  我挑眉瞪他:“沈老板什么意思?”

  沈毅城不言不语,直接把我拽出车外。

  我急了,卯足了劲儿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他的禁锢。他却忽然一把将我抱住,不由分说将我塞进他的车里。

  我力气不敌他,挣扎了少许,还是被他硬塞进了后车厢内。沈毅城紧接着上车,他像一堵人墙,直接封死了我的出路。

  我跑不了,干脆放弃。背靠着座椅,一副冷漠,“沈老板又想做什么?”

  他反问我:“秦桑死前找过岑小姐?”

  我微怔,“你怎么知道秦桑找过我?”

  沈毅城脸上的表情狂得要命,“我想知道,没什么事可以瞒住。”

  我没吭声。

  沈毅城眯眼,眼眸微沉。

  我缓缓呼了一口气,放平了心气对他说:“沈老板,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,你总这么莫名其妙地绑/架我,好像有点说不过去。”

  沈毅城摸出烟盒,慢条斯理点燃一支,“但是,有关岑小姐的任何事情,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往心里去,怎么办?”

  我面无表情斜睨他,“沈老板长情,但这情也别系错了人。”

  沈毅城抽烟的动作一滞,“岑小姐这话什么意思?”

  我说:“安安小姐当年有怎样的风采我无缘相见,但想必是风华绝代,才能令沈老板如此念念不忘。闻听我有幸与安安小姐有几分相像,但我终归是我,安安小姐是安安小姐,沈老板一往深情令人感动,但借人思/情似乎就有些不妥了。”

  沈毅城半晌没说话,他唇边勾起一丝笑,漾开深不可测的弧度,“原来岑小姐是在介意安安,吃醋了?”

  我嗤笑,“沈老板这话说的,沈老板又不是我男人,我吃哪门子的醋?”

  沈毅城似笑非笑凝视我,“可我怎么觉得,岑小姐这话就像是在吃醋?”

  我冷眸不再理他。

  沈毅城忽然伸手将我卷入他的胸膛,我下意识挣扎,但力气不及他,被他牢牢禁锢。

  沈毅城垂眸顾我,彼此胸腔回荡着沉闷地呼吸,一下一鼓,一跳一收,清晰可闻。

  他的目光探进我的眼眸,染了些许别样地缠绵,“如果我说,在我心里,安安才是岑小姐的替代品,岑小姐信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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